在獅子山共和國長大的大衛‧甚格(David Sengeh),生活周遭有許多遭截肢的人。在經歷內戰摧殘的地區,失去一隻手或腳並不稀奇,然而,失去手腳已經夠糟了,大衛卻發現家人和朋友,根本無法穿戴那不合身、令人不舒服的義肢。
大衛目前就讀麻省理工學院的媒體實驗室,他與TED分享改良義肢托座的點子。托座是指連接人體和義肢的地方,大衛的夢想,就是用3D列印的技術,製作低成本、客制化又舒適的義肢,讓世界上所有需要的人都可以使用。讓我們深入一探大衛的想法吧!
Q:失去手腳是戰爭帶來最大的影響之一,為什麼你選擇投入、幫助那些被截肢者提升生活品質?
A:我希望能成為解決問題世代的一員,而不是製造問題的世代。解決問題的世代,會為下一代提供好的產品、服務和機會;解決問題的世代,是由行動派的青年組成,他們會想辦法解決上個世代所產生的問題。
Q:你原本的目標是什麼?
A:最初,我希望在獅子山共和國建立一間義肢銀行,讓所有人─特別是還會長大的小孩,可以把他們不適用的義肢拿來,換一個新的。我也發現國內有很多截肢者,就算免費拿到義肢,還是不會用。這是為什麼呢?因為那些義肢戴起來很不舒服。所以到頭來,不管你的義肢功能多好,只要設計不良、穿戴起來不舒服,你根本不會去使用。
Q:這是個很常見的問題嗎?
A:我跟截肢的朋友聊天時,我發現無論是在家鄉,還是在美國,義肢的設計都非常不符合人體工學,由於實在太不舒服了,許多截肢者寧可行動不便,也不願佩戴義肢。這不僅讓他們無法獨立處理很多事情,也侷限了他們為社會創造價值的機會。
Q:究竟是怎麼回事呢?為什麼目前的設計那麼不好?
A:義肢目前是根據塑膠模型來打造的,單憑患者套模時所形成的塑膠模型來設計義肢,做出來的義肢戴起來總是不舒適。不合身的義肢會使肢體受力不平均,造成褥瘡及嚴重的組織受損,甚至併發背部疼痛等其他問題。目前使用碳纖維或聚胺脂(PU)這兩種材質所製作的義肢不適用於仍在成長的身體。
Q:你現在構思了哪些東西?
A:我在哈佛的最後一年,遇見MIT媒體實驗室的修.海鄂(Hugh Herr)教授。海鄂教授本身雙腿截肢,目前正在設計仿生產品。我跟他提到義肢銀行的構想,他馬上告訴我這不可能實現,因為好的義肢一定要客制化(兩個人不可能用同樣的義肢),並以高成本效益、可重複、夠牢靠的方式生產。
海鄂教授自己也面對相同的問題,他平均要花三個月、甚至好幾年的時間,才能得到穿戴舒服的義肢。但我認為,在我們這個世代,有許多足以讓我們構思、設計、制模、產製出好東西的工具,「患者使用不好的東西」這種事情,根本不該發生。
Q:那你要如何設計出更舒適的義肢?
A:目前,我們利用醫學成像、電腦輔助設計(computer-aided design)與工業技術,設計出舒適、客製化的義肢。我用核磁共振成像,替每一位患者製作模型,而來自世界各地的患者,都能把影像傳到這裡,根據影像,我們能用3D列印的方式把義肢做出來。既然義肢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列印,完成的義肢就能夠立刻送到截肢者手上。有了3D列印技術,我們可以用比較有彈性的橡膠材質製作義肢,避免穿戴時壓迫到截肢部位。產品目前還在測試階段,測試者包括美國的一些退伍老兵。有個截肢超過二十年的老兵表示:「這個義肢很軟,好像走在枕頭上。」還有人說:「這東西真是太棒了。」
Q:對未來的設計,你有什麼期望嗎?
A:當今這個世代,殘疾不該阻礙人活出有價值的人生或是替社會創造價值。雖然有很多難題已經有了解決方案,但開發出來的這些產品,卻只有部分的人負擔得起那昂貴的造價。我希望我們研究團隊設計出來的東西,不只價格低、功能好,還要讓全球各地的患者都能使用。對我來說,舒服又便宜的設計能拯救遭受戰爭或疾病摧殘的身體、靈魂,並幫助這些人度過更有意義、更有生產力的人生。
原文網址:http://blog.ted.com/2014/02/20/today-the-bionic-woman-can-just-go-ahead-and-print-her-own-parts/
撰稿:Raqu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