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總念不好書,差點成為一個被聯考拒絕的小子,但因為喜歡蝴蝶,所以我站在這裡。」
十八分鐘的舞台上,平均每分鐘就用掉兩個「誒,怎麼講⋯⋯」的句型,是發語詞也是個轉折詞,但更多的,像是為了承載暫時沒有字眼的感覺。這口頭禪十足的比蝴蝶還搶戲,卻怎麼也無法掩蓋徐堉峰教授急切的想與人分享蝴蝶的那種熱情,好像他巴不得用十倍的速度,把台灣的蝴蝶帶給他的樂趣、興味與迷人傳送到你腦子裡。
因為,蝴蝶是他在科考規則下,讓他反敗為勝的朋友。
讀一本蝴蝶寫成的書
昆蟲自小便是徐堉峰的朋友,研究昆蟲可以說是他最大的樂趣。小學三年級看見了紫斑蝶晶瑩剔透的蛹,而決心要研究蝴蝶,想不到卻因著迷於蝴蝶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讓他差點連書都念不成。甚至在入學考試裡,英文分數一分也沒拿到。
但這些與成績、學業相關的阻礙,卻怎樣也攔不住他對蝴蝶的追求。短短三年之內,跨了三個系所,一路從森林系、植物系再到昆蟲系,就只為了更靠近蝴蝶。更為了讀懂蝴蝶相關的書籍,從拿不到英文分數的考生變成一位到美國留學的博士。奇蹟的背後來自一個從未改變的初衷:喜歡蝴蝶。
為了蝴蝶,徐堉峰開始一對於個斑點與一道紋路變得敏銳;為了蝴蝶,徐堉峰走出標本盒與書本,去認識山與山裡的花草樹木;為了蝴蝶,他可以翻山越嶺,從海的另一邊,回到台灣。
蝴蝶的迷人,並不是繽紛的翅膀與晶瑩的蛹,更是他讓徐堉峰不僅僅只懂蝴蝶。
蝴蝶是台灣生態裡的一環,需要吃食、需要繁衍交配;你必須認識蝴蝶身體的結構才能有準確的記錄(有時為了記錄你甚至必須學會畫圖),你要能辨識植物才有正確的判斷,你要明白蝴蝶的習性才能知道他會在什麼時候出沒,你才能在看到一種食草後知道接下來你有可能會遇到什麼樣的蝴蝶。 小小的一隻蝴蝶所能學會的,是整山的知識。
有一座自己的山
但這是一座只屬於徐堉峰的山,一段只屬於他的路,可以學會,但無法複製。
就算你如何的著迷於蝴蝶,你所攀上的,也不會是同一座山,你有一座屬於你的山路要走。或許那是一座蝴蝶的山、貝殼的山或是飛鳥的山。總之,那是一座因你的渴望而存在的山。
不論天晴雨落,這座山一直都在。只要你輕輕地推開門的,你就會看見他,他一直都在。
蝴蝶筆記
徐堉峰說得手舞足道,字句都是他與蝴蝶多年相處下來的情感,因為明白蝴蝶的習性,於是複雜的知識變得輕鬆,或許18分鐘的演講不足以學會徐堉峰數十年的經驗,但卻可以整理出幾張蝴蝶世界的入場卷,學會分辨蝴蝶身的斑點與紋路的殊異,學著他人的路徑走一遍山。
台灣蝴蝶圖鑑 Butterflies of Taiwan
01.高山鐵灰蝶 Teratozephyrus elatus Hsu&Lu 影片時間 04:45
灰蝶科,鐵灰蝶屬。分佈於台灣中高海拔山區,是台灣翠灰蝶中,海拔分佈範圍最高的一種。以常綠硬葉林為棲息地,數量少。當蝴蝶停下來的時候,翅膀的尾端會上下移動,像是隻假眼睛,用以混淆敵人視聽。
02.蓬萊黃斑弄蝶 Potanthus diffusus Hsu,Chiba&Tsukiyama 影片時間 05:15
弄蝶科,黃斑弄蝶屬。台灣特有的蝴蝶,分佈在中海拔的地區,約300-1400公尺左右的常綠闊葉林區。 與分佈於亞洲大陸及日本的曲紋黃斑弄碟及分佈於菲律賓的尼勃黃斑弄蝶最近源,可作為亞洲大陸生物向曾以台灣為媒介影響更南方的菲律賓。
03.密紋波灰蝶 Prosotas Dubios abolades Hsu&Yen 影片時間 05:33
灰蝶科,波灰蝶屬。因徐堉峰先生好奇其沒有被記錄過的早期生物學而發現同屬的另外一種蝴蝶「密紋波灰蝶」。 波灰蝶的幼期生物學之所以罕見,是因為母蝴蝶將卵產於花苞,不易被察覺。
04.南風絨弄蝶 Hosra mixta limatus Hsu&Huang 影片時間 07:10
弄蝶科,絨弄蝶屬。產卵習性雷同於密紋波灰蝶,於新芽中產卵,並在外層風上一層膠把卵藏在裡頭。 棲息於熱帶雨林或海岸林的環境,台灣目前只有蘭嶼有他們的蹤跡,成蟲外觀上違反蝴蝶或鳥類越近赤道色彩越鮮豔的邏輯,南風絨弄蝶越近赤道色彩越平淡。
05.錦平折線灰蝶 Antigius jinpingi Hsu 影片時間 09:06
灰蝶科,折線灰蝶屬。2009年發現新品種,以發現者蘇錦平先生為其小種名。冰河絕遺的證明,亞洲大陸原是彼此相連在一起,後來才分開的。
06.曙鳳蝶 Atrophaneura horishana (Matsumura)影片時間 11:34
鳳蝶科,曙鳳蝶屬。台灣在國際上最知名的一種蝴蝶。 成蟲翅膀後端有一塊紅斑,上頭有黑色的斑點,像極了夏天的紅肉西瓜。 是台灣特有種,棲息於有高海拔山區。幼年期因吃食有毒的馬兜鈴,故造型特殊。
07.台灣寬尾鳳蝶 Agehana maraho(Shrraki&Sonan) 影片時間 12:50
鳳蝶科,寬尾鳳蝶屬。全世界只有兩種鳳蝶,後翅有兩根翅脈貫穿,其中一種便是台灣的寬尾鳳蝶。 幼蟲其早年色深貌似鳥的排泄物,稍微成熟一點後,因體型較大,於是以保護色與花紋偽裝成一尾小蛇。 蛹上有極好的保護色與假的地衣,不易被察覺。 是台灣名列第一的保育類。
08.遷粉蝶 Catopsilia pomona(Fabricius) 影片時間 14:00
粉蝶科,遷粉蝶屬。美濃知名的黃疊翠谷就是由千粉蝶組成,成蟲的色澤與外觀會隨著季節而有所不同。 冬天的時候公蝴蝶會在前翅的背面長出圓圓的小班,母蝴蝶是變成黃色。
09.紫斑蝶屬 Euploea Fabricius 影片時間 14:45
蛺蝶科,紫斑蝶屬。傳說中的紫蝶幽谷就是由紫斑蝶屬的蝴蝶組成,每到秋天就會往南非過冬,移動的數量非常驚人,動則數十萬隻的蝴蝶成群移動;這樣的景象大概只有帝王斑蝶(Danaus plexippus)從北美洲移動到墨西哥一代的奇觀可以比擬。 翅面為褐色或是深褐色,但在某些角度上會閃出紫藍色的金屬光澤,又稱烏鴉斑蝶。 幼年期以夾竹條一類有毒的植物為食,故幼蟲時期
具警戒色,且蛹色特殊,有著晶瑩的光澤,也是讓徐堉峰教授從此迷上蝴蝶的原因之一。
10.大白斑蝶 Idea leuconoe clara 影片時間 16:22
蛺蝶科,白斑蝶屬。俗稱的大笨蝶,飛行速度慢,分佈侷限但數量尚多,雄雌蝶斑點與線紋相似。幼蟲亦以夾竹桃顆為食,在台灣各地的相貌皆不同。
參考書目:
《台灣蝴蝶圖鑒 上》 徐堉峰/著 星辰出版社 2013年
《台灣蝴蝶圖鑒 中》 徐堉峰/著 星辰出版社 2013年
《台灣蝴蝶圖鑒 下》 徐堉峰/著 星辰出版社 2013年
撰文:烏鴉